几个绿衣婢女大约早就对这绿歌很是不满,但碍于主子宠爱绿歌,便一直隐忍着。如今她们得知陈秋娘是浮光公子的徒弟,有了浮光公子徒弟的技术支持,这些绿衣婢女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对这个女人下手了。所以,在陈秋娘一声令下之后,几个绿衣婢女立刻就将绿歌绑了起来,然后念秋就蠢蠢欲动地问:“苏姑娘,需要我们做什么准备么?”
“我适才已经沐浴,如今焚香祷告,你且要干净的银盆与我净手,我要亲自将还了这个女人的本来面目。”陈秋娘斜睨了那绿歌一眼。如果说刚才在正厅,出于对江帆的疼惜,没有仔细看这个女子,还对这女子抱了一丝丝做人替身的同情的话,此时此刻她对于这个女人只有厌恶。
处心积虑来到江帆的身边,必然是对江帆十分熟识之人,而且必然知道江帆在蜀中与陈秋娘的那一段往事。虽然那一段往事不是什么秘密,但能知道那些细节,并且加以利用,此人肯定心怀叵测。而今,江帆被派来驻守这沧州府,无论是谁派他来的,都是别有用心。
就陈秋娘所知,江帆号称剑圣,剑术超群,武功自然了得。至于兵法方面,他不在父母身边长大,无论如何兵法运用也不可能超越江航、张赐。另外,他的性格闲云野鹤,嫉恶如仇,可以是一代侠客,如同杨过之流,至于像郭靖死守襄阳城那种,江帆做不到的。
这样的人,被派到边境领兵,本来就有陷害他的嫌疑,难怪江家要用这么多掩人耳目的厉害婢女在他身边守护。而这个绿歌却卑鄙地利用她陈秋娘来对付江帆,今日,非得要将她的画皮撕下来不可。
“是。”那些绿衣小婢齐齐应声,便有两个小婢准备银盆去了。
另外几个小婢显出了大家族培训的素养,立刻又将绿歌绑得更紧,而且还做了预防绿歌自尽的措施。陈秋娘假意在一旁焚香祷告,尔后等绿衣婢女拿了银盆过来洗了手,拿着那把薄如蝉翼的刀在绿歌面前,冷了一张脸,说:“这种小伎俩也想骗我?我将你的面目恢复如前,让江公子瞧瞧你那张脸。然后,本姑娘有得是方法找出你的主子来。”
绿歌还是一脸泪痕,因为嘴被堵住说不出话,眼里全是委屈的模样。陈秋娘看着这张脸,暗暗想花蕊夫人果然名不虚传,这一张脸配上这我见犹怜、泪痕满脸的样子,怕是没有男人可以抵挡了。
“你这副样子,对我没用。”陈秋娘冷笑,拿了那把刀,又说,“若是你自己坦白,我可以保留你这张脸,你可以继续留在梅园。”
“苏姑娘!”念秋不满地喊道,大约是说这种人绝对不能放过。
陈秋娘扫了念秋一眼,说:“你们对付绿歌的目的是什么?”
“她是奸细,要谋害公子。”念秋回答,另外几个婢女也是点点头。
“你们不过是为了保护你们家公子,若是绿歌能配合你们,知己知彼,岂不是更容易保护你们家公子?”陈秋娘反问。
几个婢女觉得陈秋娘说得有道理,但想到要放过让人愤恨的绿歌,她们又不甘心,便低头不作声。
“念秋。”陈秋娘朗声喊道。
“婢子在。”念秋回答。
“你们对付绿歌,不过是因为她是奸细,要谋害公子,对不?”陈秋娘问。
“是。”念秋回答,眼神凌厉地扫了那绿歌一眼。
“念秋,须知,这还原本来的面目是极其痛苦的过程,而且还原之后,因为腐肉不相,只会保持短暂的一段时间原来的容颜,整张脸就会腐烂掉,而且我会使用一种短暂的驻颜药水,这种药水效果只有一月,之后就是溃烂,整张脸,脖颈,直到——”陈秋娘说到这里,做了个全身的动作,才说:“全身。”
她的声音极富感染力,周遭的都是妹子们都吓得打了个冷颤。陈秋娘却继续说:“到最后,全身奇痒,忍不住就要动手去抓,身上没有一块好皮,一抓就全是脓血,内里各种感染,会极其痛苦,极其可怖地死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