嘿嘿,好个朱老板!我坐在浮生茶馆的吧台中看着手上的一张化验单,化验单上写着**150mg/kg、水胺硫磷7mg/kg,**也就是大名鼎鼎的“多灭灵”,因为其毒性强烈,是这些年已经极少见到的一种广谱杀虫剂,水胺硫磷则是主要用在水稻和棉花病虫害防治的杀虫剂。这张化验单就是我捡回来的那根青菜化验得出的结果,农药残留严重超标!
昨日武喝得烂醉,我和鹏举两人不仅要把菜带回来,还要把武给抬回来,那子真要减肥了,也没见怎么胖,死沉死沉的,抬他上楼的时候把鹏举的腰都给闪了。武可好,今天早上睡到日上三竿都还没有醒来。
今日一大早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磨山上锻炼,而是出门向左,去了农科院在这附近的一个农药残留监测,也算是邻居,和里面的工作人员见过几面,脸熟,我称昨天买的菜炒了吃起来味道奇怪,麻烦帮忙给检查下是否有农药残留,这一检测下来,果然不出所料,农药残留!
自从天问先生给我开了天目后,不知是不是附带的好处,处事总在清明中,哪怕是身处嘈杂处,心中也犹如明镜一般。就像昨日朱老板的那场宴请,普通人在那种酒酣耳热的场景中,不过半个时,人就开始迷糊,大脑反应迟钝,感觉飘飘然,这还是没有喝上酒,要是把酒再一喝,能叫人忘了时辰,甚至不知身在何处。
昨日我也酌了两杯,当朱老板把才上桌的青菜给倒掉的时候,心中顿觉不妥,刚上桌的菜大家都还未动筷子就倒掉,作为主人来颇有几分失礼,虽然当时酒已半饱,人也微醺,但以朱老板表现出来的圆滑来看不至于做出这种举动,那就明朱老板在菜上桌的那一刹那就已经知道那盘菜有问题!再在心中略一盘算朱老板上桌后的举动,发现朱老板从开席起已经吃了五大碗鱼肚汤,八个大馒头、七个牛肉包子、各式菜肴他一个人吃下了近三分之一,这已经远超一个正常人的食量了,故以才神色古怪的打量了下朱老板,顺便借上厕所的机会捡了一条倒掉的青菜。
果然,这菜有问题,记得和天玑子讨论过修道中人的饮食问题,如果不是功法特异,那么随着修行日深,口腹之欲日减,饮食数量日减。但妖怪则不同,原形巨大,食量也就大。朱老板这吃法可算是暴饮暴食了,当时就有几分疑虑其是否是妖怪!这化验单一出来,九成九是妖怪没得跑,就算是修行人,谁能有那么灵的鼻子,能从菜香味中闻到残留的那么农药的味道!
没想到离开无名府后,第一个遇到的修行者居然是一个妖怪,不过自从我接触了大妖天权子后,对妖怪无有偏见,但也没有什么接触的念头。至于朱老板不是他的菜是无农药残留出口日本、欧洲的么,怎么会连自家吃的菜里面都有农药?我懒得去想,他家的事情,与我何干。最后看了一眼化验单,对折了一下,丢入桌下的废纸篓中,便再不去理会此事了。
我却不知道此时,朱老板公司三层楼地下十五米处,别有洞天,一个圆形的大厅,大厅上两排大型日光灯照得整个房间雪亮,大厅中间是一个聚灵阵法,朱老板正在阵法旁边踱来踱去,一双手不停的大力相互揉搓着,脸上表情略显狰狞,就这样走了半个时,朱老板神色缓和下来,步入聚灵阵法中盘下身子,没有了声息……
地面上,一台银色的微型面包车开着门,两个人正在搬着大桶的食用油,透过塑料瓶身看过去,油色棕亮。面包车旁边,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正和一名老者对话:“张师傅,你看,这油确实不错吧,吃着香,口感也没得,下次还得多多照顾我的生意。”
话间给张师傅递过了一盒蓝色软包黄鹤楼,张师傅接过顺手装到裤子口袋里:“上次那些油是给工人吃了,还不错,我琢磨着把洋楼食堂里面的油也换成你的油,放心,只要有我在,以后你这油没问题!”
“那谢了!有空我请您老出来坐坐!”几大桶食用油已经搬完,金丝眼镜和张师傅打个招呼上车走了,张师傅也转身进了食堂。这时,高飞从三层楼的转角处走了出来,看了看地上的几桶油,又抬头看了看渐渐远去的微面,歪着脑袋笑了笑,露出了两排整齐漂亮的牙齿。
张师傅带了两个年轻伙子出来准备搬油,看见高飞正站在外面,他老张心里亮堂,高飞绝对是朱老板的心腹,也是公司的大管家,更绝的是一手好菜居然比自己这个几十年的大厨炒得还好,让自己那是心服口服,连忙跑几步上前道:“高经理今天没有下田啊,要不到食堂指下子们炒菜。”
高飞并没有搭理张师傅,转头向那两个伙子道:“这油先不搬了,你们先去忙。”
待得两个伙子走远,这才正色对张师傅道:“老张,这地沟油用得可顺手啊?”
张师傅吓得一哆嗦,一双手放哪都不自在,放到兜里又抽出来,连刚才收的那盒烟掉出来了都没有发现:“高经理,您这是开的什么玩笑啊?这、这、这……哪有什么地沟油这是……”
高飞看在眼里,心下了然:“老张,你也知道朱老板最是公平,做好了有奖,做岔了就罚,不过张师傅你放心,看得出你是初犯,我不会和朱老板起这事,这几桶油找人处理掉,以后嘛,可不能再犯这样的事,不然我可照护不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