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话过后,凌素秋顿时犹如雷击,再也说不出话来,只是伤心欲绝地再次看了一眼秦湛后,便转身逃离而去。
而在见凌素秋离去后,秦湛心中却仍是没有生出无半点波纹,仅是觉得又了结了一事。
此后,三天一晃即过。
秦湛还是毫无犹豫地再次走上了听月小筑,而后在厉沧澜与赵清源的一番交代下,又再次了解了一遍亡灵幻境之事,便得令离开了挂月峰。
亡灵幻境在太上宫挂月峰一路往西。如此直到太平尽头,便是亡灵幻境的地头。秦湛最终还是没有再回如意坊,只是沿路花费着身上的巨额灵石,一路向西。
黄沙,连天的黄沙。
黄沙之中行走的人仿佛是从天边来的。
而后忽见前面天际云端间隐隐现出一座城廓的影子。破败的街道、破败的房屋、破败的城墙,依稀可辨。
此处虽然破败但相比亡灵幻境来说却算得上是足够太平,此处乃是进入亡灵幻境的最后一处太平地,此处虽然太平但地名却叫杀生地。
因为不能御剑飞行,故而秦湛足足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终于到得此地。
听说在破城杀生地里,仅有一间酒家客栈,四海升平阁。
四海升平阁不仅是典当售卖的买卖,还有做酒楼生意。做酒楼客栈生意的四海升平阁在其帮会四海升平会看来,仍还得叫四海升平阁。
秦湛一入杀生地后,见到的情景也果真如此。
杀生地中的四海升平阁仍是那般的阁楼装饰,所不同的只是楼内只用于招待和住宿。
而等秦湛进到阁楼内后,所见场景与楼外的破败简直是两个天地。
楼内是那般的富丽堂皇,是那般的舒适,是那般令人流连忘返。在这种地方,所有要付出的仍然是灵石,大把的灵石。
好在秦湛并不缺灵石,因此他很快得到了一间舒适的客房,和一处舒适的桌位。
而后,秦湛立时便见识到了许多厉害人物。
在这杀生地里,只要再往前挪几步便是九死一生的亡灵幻境。可饶是如此,待在杀生地四海升平阁里的人,却仍是那般的多,那般的热闹。
为了不惹人注意,秦湛早已是换下了太上宫道服,转而是一副普普通通的模样。
但在这阁楼里,看起来跟他一样普普通通的人却仍是不少,而看起来身份显贵的人也是不少。
如此之景所表达之意仅有一个,那便是窥觑亡灵幻境的人,着实不少。
秦湛默默坐在楼内一处,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。
在这阁楼内别具一格的人很多,但在如此多怪异之人中,却还是有最为奇怪的人显立其中。
秦湛很快注意到离自己不远处的一个怪人,一个英俊非常的怪人。
怪人衣着干净整洁,但模样行为看起来却是那般的落拓不羁。怪人恣意地饮着美酒,但怀中却还抱着个半赤【裸】的美人。怪人的一只手端着酒瓶,但另外一只手却是毫不顾忌地抚摸着美人的胸口。
在楼里的几乎都是修仙者,因此对于女色欲望的控制自然是尤为忌讳。但怪人的毫无顾忌,却没惹得周围人生出半点不满。怪人更怪的是,周围人身上都有着修仙者所具有的灵气,而怪人身上却没有半点灵气泛出的痕迹。
楼里人来人往,但秦湛的注意力却始终被怪人所吸引。
又过了一阵之后,关于怪人的事情终于有了变化。
只听得人声嘈杂中,忽然有一身穿华服的青年人领着一伙手下,缓缓地走到了怪人跟前,而后着实有礼地向怪人请安道:
“晚辈南郭湘拜见崔前辈。”
青年人的言语举动很是谦卑,也令人挑不出毛病。
可在青年人一声请安之后,搂着美艳美女的怪人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,只是过来很久之后,才缓缓开口道:
“南郭?可是南郭竽的后人,听说他有个孙子很是了得,好像名列什么‘仙门七杰’之一,是仙门正道中,年轻一辈最为杰出的几人之一,这人说的可是你?”
“正是晚辈。”
青年人一听怪人认识自己,顿时也是喜上颜色。
“你也是来亡灵幻境玩的?”
怪人又玩味问道。
好像他自己便是来这凶险的亡灵幻境中游玩的一般。
“晚辈来此确实是想来寻求一番机缘,没想到竟然碰上了崔前辈。看来晚辈这一趟已是没有白来。”
青年人又很是奉承道。
“哦,是嘛。不过你这样看得起我,我可是没有什么好玩意给你。要不我就把我这怀里的美人送给你玩几天如何?”
怪人再次毫不知羞耻地说道。
“多谢前辈厚爱,晚辈只是见前辈在此,特来请安,并无其它之意。前辈美意,晚辈恐怕无福消受。”
青年人面有难色地回道。
“哦,你不要啊,那就算了。不过既然你都来我这里了,那我就把这桌位让给你吧。不然以后南郭竽那老头若是碰见我了,恐怕会说我不照顾他后辈。就这样了,再见了。”
怪人忽然又再次口无遮拦地说道。
而后,待话一说完,人忽然抱起了怀中美人。随着美人一声娇嗔,怪人忽然在眨眼之间,便消逝在了阁楼里。
然而就在怪人顷刻间不见之后,青年人忽然又变了一副脸面,一副目中无人,骄傲之极的脸面。
“少爷,属下斗胆一问。不知少爷为何要来跟崔浮艳这种登徒子攀谈,少爷如此低声下气的来奉承他,但此人竟然却是当着少爷的面侮辱了老爷,当真是不识好歹。”
待怪人消失后,站在青年人身后的其中一人忽然忿忿不平道。
“哼,你懂什么。此人在年轻时,便已是天纵之才,他甚至在天地风云榜上的排名还在爷爷之上。只不过这些年来,却听闻此人不思进取,自甘堕落,一直沉迷女色。爷爷总是不信,但是我如今亲眼见着了,自然是要亲自再确认一番。他虽然侮辱了爷爷,但只要爷爷有朝一日朝过了他,自然就可以跟他算算总账。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。”
青年人忽然也是恶狠狠地说道,与刚才对崔浮艳的恭敬相比,完全就是两个模样。
“属下恕罪,看来是属下多虑了。”
青年人身后属下不由连忙低下头请罪道。
而对此,青年人却也不再理会。而对于怪人所留下的桌位,青年人更是没看上一眼。
很快,青年人便不屑一顾地跟着离开了阁楼内厅堂。
而就在秦湛为青年人的狡诈所感叹时,陡然间却突然有一女人莫名其妙地坐在了他所在桌位的对面。
女人很美,十分的甜美。就是一朵云,一阵风,一片雪花,突然就出现在了秦湛面前。
看着眼前的女人,秦湛却当即一呆。因为他压根就不认识眼前的女人。
可就在秦湛这一呆间,女人却突然又发话道:
“看,看什么看。本姑娘之所以坐在你这里,仅仅是因为现在桌位满了,而且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我认识的,同时也都是我讨厌的。只有你一个我不认识,所以我找你了”
女人话说得很满,也很是蛮横无礼。
可秦湛却是当即因为这话而立即看向了楼内其它地方,此时在他所在位置的东边,却仍有一大片的空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