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元子到得太阴宫,池、羲和二位娘娘出见,池因问道:“太阳宫之意若何?”
镇元子答道:“东皇太一道友一心炼化灵宝,不想哪位娘娘过去之后,独守空房,更增寂寞,因此并未答应婚姻之事。”
羲和气道:“好生不识抬举。我姐妹太阴之神,容颜无匹,莫非不堪匹配?来说此推脱之词!”
镇元子连忙解释道:“娘娘此言差矣!贫道两入太阳宫,见宫中事务,并妖族诸事,皆为帝俊所掌。东皇太一也是太阳之神,有皇者之气,连此许事务都无心打理,可见确实是为了炼化灵宝,心有所专,不能二用,并非是虚言推诿!”
池也有些不悦,勉强道:“既然如此,帝俊有何说法?”
镇元子无法,只好硬着头皮答道:“帝俊闻二位娘娘姐妹情深,心中感动,愿以一己之身,与二位娘娘同时结为道侣。二位娘娘若能同事一夫,同心同德,再无分别,岂不正遂了心愿?。”
池霍然起身,怫然作色道:“我等虽是女身,也是太阴正神,盘古所化,掌至阴之气。岂能同事一夫,丢却脸面,沦为众生笑柄?道友勿再多言,就此作罢,不必再为此事操劳,徒费心力!”
她这样说,对镇元子已经算是客气。镇元子也知道眼下不宜再说什么,便知趣地告辞出来。
又上了太阳宫,帝俊急急询问究竟。镇元子实言相告,帝俊顿时颜色惨淡,如斗败公鸡一般,连说话都似乎没了多少力气。
镇元子见状,洒然而笑。帝俊见了,皱眉道:“事情到如此地步,求婚不成,还得罪两位太阴之神。道友如何还有心情发笑?”
镇元子道:“道友不必气恼。若说已经事败,却也未必见得。依贫道之见,此事还大有转圜之处,未必不能绝处逢生。”
帝俊陡然一震。如同绝望之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。顿时大喜过望。浑身也有了力气。猛地上前。把住镇元子手臂。道:“道友快快教我!”说罢。才发觉自己乃一族之主。如此作为。有些失当。连忙松开双手。
镇元子倒也理解。并不怪罪。道:“二位娘娘发怒。是其以为同事一夫。失却脸面。为众生所笑。并未说对道友不满。因此此事还大有希望。道友若有诚意。当先给足二位娘娘脸面。二位娘娘才有回转心意地可能。”
帝俊一听。果然是这个道理。顿时转忧为喜。道:“道友智深如海。贫道所不及也!只是如何才能给足二位娘娘脸面。道友可有以教我?”
镇元子道:“这个么。法不传六耳。道友且附耳上来!”
帝俊依言上前。镇元子在帝俊耳边低声说如此如此。片刻之后。帝俊脸色微微发红。道:“若是如此。我太阳正神、一族之主。颜面何在?”
镇元子大笑道:“不然!若此举成功。道友不仅仍为太阳宫之主。更是太阴宫之主。两位娘娘之主。大增妖族势力。到时霸业可期。洪荒众生。都只会传颂道友此举有大智慧、大魄力、大成就;太阴宫两位娘娘。也会看到道友有大毅力、大诚意。不得不答应。”
他最后一句,连续五个“大”字,把帝俊的犹豫一扫而空,终于使他下定决心。
帝俊心中有了决定,也笑道:“道友三寸之舌,胜过百万虎贲,洪荒无人可及矣!”两人又相对大笑。
笑罢,镇元子道:“道友既有此心,此事必成无疑。贫道事情已了,这便下到洪荒,继续游历去了。只待道友大喜之日,定当携人参果前来庆贺!”
帝俊也笑道:“承道友吉言。大喜之日,自当有大礼相谢!”说罢,把臂将镇元子送到太阳宫外,欢笑而别。
第二日,洪荒之中,便出了一件大事,天上地下,连普通生灵都已知晓,津津乐道,引为谈资:太阳之神、妖族之主帝俊,跪到了太阴宫门外,同时向池、羲和二位娘娘求婚。
此事一出,洪荒大哗。众仙之中,知情者都道帝俊果然是做大事者,拿得起放得下,果敢坚毅;不知情者却都笑帝俊所为,丢尽脸面,沦为笑柄。其中知情者毕竟是少数,因此众仙大都笑话,就连洪荒妖族都有些抬不起头来。
粟广之野,女娲对伏羲言道:“帝俊能有此决心,放下脸面求婚,不仅池、羲和有福,我妖族振兴,亦指日可待矣!”他们虽然是先天魔神,早被帝俊拉进妖族,也为妖族之主,因此便有归属之感。
伏羲然其言。